吃好,喝點酒,逛逛,
去游游泳,
去美景看看,
鼓鼓掌,看見天,看見地,
看見自己。
那天私下裡對一個好友說,我準備離開基督教.
他歎息說,自從知道你看<耶路撒冷3000年>,想想也可能是這個格局.
我倆很像,經歷歲月的痕跡,身邊親人,價值觀路徑.上天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麼,最終他深深地進入了基督教,然後出來,再進去,形成了自己的基督教精神.我進去,迷惑,然後直接出來,決定不再進去.
他有了完整的靈魂世界和價值觀,有了維護家庭和子女教育的體系,操作自己的家族基金,在宏觀對沖領域結合債券、美股、A股、商品內外盤、外匯,做一些複雜的組合。 既有固收市場的套利,也有單邊市場的賭博。
精神世界裡,最近我有些平靜。 事實是,2013年我去美國待了很久,來來回回,一次跨越太平洋的飛航途中遭遇嚴重的持續不斷的惡性顛簸,杯盤都飛到空中,一飛機人嚇得徹夜不眠,我卻睡著了。 不久之後,經過夏威夷大島的古老教堂,拿了本聖經,在回來的飛機上看了幾頁創世紀,合起來靜思,突然間頓悟,看清楚生死。
但我並未向基督教的方向去安排這件事,只是在去年,因為其他的原因,開始參加上海的一個家庭教會,接受一些課程,然後在紐西蘭受洗前一晚,推遲,之後二個月離開。 那一段時間,是我極端脆弱困惑和不平靜的日子,心中的一切安寧都被打碎。
這次離開還帶來一個後果,那就是本來我對佛教原有的一些印記,也被徹底清除,我看見一切宗教都變得淡然麻木,毫無意義。 或許過去很多細小的時間裡,比如去陌生的地方,住陳舊的旅店,在黑夜裡還會有鬼怪的恐懼,至此也消失殆盡,全然沒有了這些情緒。
我有時候在整棟大樓裡,空無一人的深夜裡,關上車門,走過長長的通道,進到公司,在地板上打一個地鋪,6米上空是斑駁的97年前的老舊天花板,靜夜裡偶爾會掉下碎裂不能粘附的水泥碎塊,啪的摔在松木地板上,我翻身睡去,如同皇帝在他的宮殿,嬰兒在母親的子宮,深入溫暖的黑暗。
這是一切的變化。
那一天,我忘記了身在何處,長久的思索,何處安放心靈羈絆之地。
活在當下,何謂當下?
後來我或有明白,我散步走過鎮上的湖邊,湖水映照著藍天;與妻女在太浦河邊打彈弓,採集幾株野蠻生長的水葫蘆,開著紫色的花簇;騎車經過古鎮,看見老街區寧靜的街道;速食店坐一會兒,喝一杯拿鐵;走過街區的花店,與年輕的老闆娘聊幾句花朵;妻子去學茶葉知識和花道,聽鎮上人說起那些混混成了各類事業的老闆;我泡一壺老舊的沱茶,喝一下午歲月的味道 ;與女兒生一會兒閒氣,教她學習的目的。
從宇宙深處,從時間盡頭,從滿天神佛處,回到瑣碎俗世的生活,這是我所知道的。 我確定我不再追索我不知道的,但我知道我完全明白我所不知道的不知道處,與我的靈魂如何相處。
於是某一刻,我看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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