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部純油畫製作的動畫片，關於梵高。
裡面有一話形容梵高：生活在低處，靈魂在高處。
世人難以理解梵高眼中的世界，視之為瘋子。而終其一生，生活困頓窘迫，受盡冷眼。今天人們在看這些出於藝術殿堂頂端的畫作時，才去給他一個評語：靈魂在高處。
梵高自己是否快樂呢？是否感覺自己靈魂在高處呢？
不得而知。
我們又可以給他一個評語：這個靈魂高尚的人啊，尚不知自己的靈魂高尚。
悲劇！
對人類社會來說，這些藝術瑰寶是無價之寶；對梵高的一生來說，則是一個悲催的歷程。
古希臘的哲學家曾問一個問題：忒休斯出海長期作戰，回程時船板逐漸腐爛，於是一路更換，到岸後，所有船板已經更換一新。問題是: 這還是忒休斯之船嗎？
正如一個超級科學短篇裡的故事情節，超級富人在衰老過程中，逐漸更換所有的身體器官，乃至大腦，最後還剩下一個牙齒是原來的。人們問他，你還在嗎？他露出僅有的原來牙齒說：我還在。
原故事我記不太清楚了。
另一個哲學家的定論是：人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
這三個故事講的是同一個哲學悖論。
實際上我們每一個人在時間的維度上，此一刻的我，都不是以往的我。
然而也可以說，每一個人的我，都是同一個我。
你的細胞在衰老死去替換，正如船隻的腐爛更換，也正如人類終有一天，會以更具先進能力的部件更換，甚至借助於人工智能提升大腦能力。
但“我”還在。
我思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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