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賓
在很多中國人再一次為股市和樓市發燒的時候,中國民間獨立的知名財經學者空前的冷靜,陸續進入靜默期。
最近,中國頂級財經專家盧麒元先生髮表《我們很快將見證歷史》一文稱:“我不再(發表文章)評論經濟政策”。時寒冰先生此前在2015年新年感言中稱:“我們將讓出舞台。2015年,本人將比2014年更少地出現在公眾視野當中。”而筆者早先也在2015年9月表態:不再以媒體人的社會公共立場自居,結束了10多年來中國貨幣金融政策的監督。
顯然,雖然在社會價值觀上,盧麒元先生常被稱為“左派”學者;時寒冰先生往往被劃為“偏右”,而本人一般被評價為“中偏左”(當然我自己是不承認的,自認為是一個人類主義者,無論左、中、右都是不同人群基於不同立場和視角所思所想,並成為人類全息立體的整體認知中的有機組成部分),然而,我們對於未來1-3年中國與世界經濟金融大趨勢的看法高度一致,與國內某些主流經濟學家的看法截然不同。
全球經濟金融正在迎來第三輪大動盪,這是我們這些中國民間獨立學者和國際多數經濟觀察家的基本共識,只是危機是從美國、歐洲還是中國先引爆,危機何時以何種形式爆發尚有些差別。
在2008年美國金融大危機、2010年歐債危機之後,第三輪全球金融大危機不可避免,其邏輯是非常清楚的。從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雖然各國央行使出了渾身解數,各種量化寬鬆無所不用其極,但世界經濟的基本面根本沒有好轉,消費繼續萎縮。這是因為分配更加不合理、貧富差距更加擴大、機器對人的替代加速等等。如今金融系統的糟糕程度遠超2008年之前。因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做空銀行而聞名的對沖基金經理Hugh Hendry說:唯一不同的是,當時金融體係是把錢借給買房者,而現在是把錢借給了瀕臨破產的政府。
Hugh Hendry的重要判斷是:如果中國聽對沖基金的建議讓人民幣一次性大幅貶值20%,那麼美國經濟將撞上南牆!美元強勢也灰飛煙滅。對此本人是認同的,其實人民幣一次性(或快速)貶值20-30%是我2015年以來的一直建議,但如今時過境遷,實施這一政策的窗口正在過去。
即本人在此聲明:一個月後(即2016年4月底以後)取消這一政策建議,因為如果某些人以本人此前建議為藉口,將是刻舟求劍,東施效顰。即屆時某些人以此前本人建議為刻痕,舟已經下行300裡了,他再下水摸劍,沒摸到反被水嗆著了,卻大發雷霆,怪罪我們的刻痕錯了,對他造成了誤導。豈不冤枉? !
再打個比方,全球貨幣經濟主流都在幹同一件事——和麵:一邊全球主流權貴資本精英從全球消費的面盆裡舀走了更多的麵粉,而央行卻向盆裡倒了更多的水,據說這樣能夠解決金融危機,提供更多的食物。當然,如果說這樣會獲得更多體積的麵糊糊(甚至是麵湯),會比麵包的供給更多,那也是能“說”的通的。
即當第三輪全球金融大危機不可避免了,那麼,誰是爆發主體,即誰是危機損失的主要承受者,就是最重要的懸念了。筆者在去年底以來就多次分析,美國經濟雖然在全球率先復甦,但是並不強健,加上歐元和人民幣的競爭,美元的基礎比1999年歐元誕生前脆弱的多,因此,美元僅依靠美國經濟的複蘇,是不足以支持連續強勢加息的。而美聯儲一旦啟動加息,如果半途而廢,甚至再度量化寬鬆,則美元也將受到重創。
另一條出路是——美元需要轉嫁危機,而且必須是歐盟和中國這樣的大經濟體才可以。鑑於歐元的問題在歐債危機後已經得到了相當的釋放,全球經濟金融大博弈的關鍵就在於人民幣。如果人民幣對美元順應市場主動大幅貶值,則脆弱的美元將原形畢露,甚至會崩潰;反之,人民幣將成為美元的緩衝墊,甚至成為被美元吸光了營養的“超級胎盤”後,最後被拋棄。
這個道理本人在此前的文章中已經多次分析了,現在已經到了沒有必要再重複的時候了。因為,從目前的各種信息可以基本判斷,正在逼近的全球第三輪金融大危機爆發的路徑和節奏已經基本鎖定了,目前已經進入了大風暴鋪天蓋地而來前的沉悶“低氣壓期”,這對控局的主流是“緘默期”,對於被損害者則是“麻痺期”。
這時候,警示已失去了意義了,因為對於“麻痺者”,他們已經沒有時間自救了,喚醒只會讓他痛苦;對於“緘默者”,他們已經沒有可能自贖了,喚醒只會讓他們惱怒。
而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黑色幽默是:當一個人警告暴風雨來臨了,讓大家收衣服,人們不信。結果暴風雨真的來臨了,大家不去自我反省,反而紛紛向警告者扔石頭,痛罵他——“都是你的烏鴉嘴把暴風雨給喊來的”!
因此,從這篇文章開始,本人將暫停公開場合(公開媒體)對金融形勢和市場趨勢的判斷,只保留內部場合對已經信任我們的人進行分析,並給出對策建議。 (作者為中華元智庫創辦人,僅供參考,投資者決策風險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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