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8日 星期日

奶奶的嗩吶聲

每次在路上遇到出殯隊伍,那催魂似地嗩吶聲,猶如就像要把人的靈魂,帶到天上似的。
從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遇到親人過世,就是爺爺,但那時太小,小到我懵懵懂懂,對生死的事
毫無所知。
國小三年級,奶奶過世,我才真正認識到死亡的面貌;應該說,對奶奶的離去縱有很多不捨,但更多的是,
,大人們全壟罩在一個很恐怖的死亡氛圍,那才是讓我真正感到害怕的。
奶奶出殯那天,天空飄著細雨,下葬完從墳墓離開,悲傷的氣氛到達頂點,這時,嗩吶聲響了。那樂聲彷彿把人的靈魂吹出,
一聲聲地吹到了寒冷的天空,飄向無邊的天際…………..
這個記憶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之後,每回我在路上,遇到出殯的隊伍,嗩吶聲一響起,就勾起我封存的記憶傷痕;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傷痕漸漸淡了,我開始覺得嗩吶其實是一種很好聽的樂器,但為何它只會出現在悲傷的場合呢?

有好幾次,我在家中,聽到街上的嗩吶聲,就靜下來仔細地聆聽,並且不自覺地,喟嘆這美妙的聲響。
又有幾次,我在睡夢中,朦朧中聽到外面的嗩吶聲,那聲聲的悲嗆就好像奶奶聲聲地喚著我,讓我淚流不止。
這樣複雜交織的感覺,讓我困惑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直到最近,我在停紅綠燈時遇到出殯隊伍,嗩吶聲再度響起,那美妙聲瞬間又擄掠了我,而這次竟然沒有一絲的悲傷感覺。
我想,奶奶應該跟我一樣,時常想念著我,像我想念著她一樣。

希望,奶奶在天上過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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