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網上的一個公開場合稍微提及了幾句話,後來和也研究頗深的一個橡膠分析師轉入小窗私聊。
只是因為他同意我說的,伊斯蘭教有極大概率在歐洲擴張成功。
人類史是一部宗教史。
我讀了一點《古羅馬興亡史》,還沒有看完,但我對基督教在古羅馬的崛起印象深刻。基督教的原教旨主義並不比伊斯蘭教更開放,在宗教興起的初期,它的排他性和自我擴張都和今天的伊斯蘭教沒有任何區別。
時至今日,基於宗教改革之後的西方文明批評伊斯蘭教是中世紀的宗教,原教旨主義過於黑暗和極端。但他們並沒有思考其中的深刻內涵。
清教徒國家美國還有二十幾個紅色洲保持福音教派等基督教的傳統,他們可能更能夠理解伊斯蘭教的排他性。但自由主義分子州,已經非常徹底的人文化。儘管你可能在美國的媒體市場領略自由派的主張,脫口秀節目可能十個里面有九個是偏左的自由分子價值觀,並以底層利益的代言人著稱---同時他們也是對中國最為敵視的群落,只因為意識形態不同。
卻因為他們對宗教的淡漠,失去了對宗教的深刻理解。
除去南歐地帶,整個歐洲的宗教意識淡漠,已經是非常人文化的地域。這個地域相信文化融合,他們只是因為中國人強悍的生命力和無休止的工作狂,而心生忌憚,拒絕新華人移民,但是卻對北非區域、土耳其區域的移民敞開大門,以圖解決歐洲的人口衰減問題。
但是他們沒有理解伊斯蘭教義的排他性是無法做到文化融合的。
這導致了歐洲從法國、荷蘭、瑞典到英國的普遍文明衝突問題,在忍無可忍之後,歐洲的極右組織崛起,試圖對抗新移民和穆斯林社區。
只是歐洲人文明設定的政治正確:不得種族歧視和宗教歧視,抑制了整個歐洲社區的反擊。歐洲人還是希望以族群和意識形態融合的方式來解決歐洲文明之間的衝突。
可惜,他們有極大概率是會失敗的。
人文主義崇尚自由和自我價值的實現,因而呈現鬆散的生存狀態,不會凝固在一個主題之下,團結起來,那樣會失去自我。
在人類史上,能夠凝聚民心的只有宗教和民族主義。
宗教是另一種民族主義。
愛國主義是因為歸屬於一個體系,因而凝聚著一個旗幟下的民族主義。宗教是因為歸屬於神,因而凝聚在一個標誌下的民族主義。這個宗教的族群會超越種族。
所以,在敘利亞和伊拉克崛起ISIS,其中有來自西方社會的數千名宗教極端分子時,整個西方社會都震驚了。更令西方震驚的是,他們居然還建立了政教合一的國家。
其實這是大概率事件。
中國是少數古國中沒有出現政教合一歷史的國家之一。在春秋戰國之後,自春秋燦爛的人文哲學中誕生的儒家哲學壟斷了漢王朝以後的歷朝歷代,道家哲學成為另一條主線,直到佛教傳入中國,形成儒釋道精神,但佛教也被淡化成一種哲學,而非宗教。在民間,佛教、道教和祖先崇拜等等都成為求神拜佛的泛靈主義習俗。
因而王朝成為最強的統治集團。儘管血統來自於君權神授,但因為缺乏強有力的宗教源頭解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底層思維,導致王朝輪次流轉。
至此,中國形成了一個中庸的與世界文明無關的中央帝國。
但是,宗教文明卻是天生具備侵略性的,傳道者均懷著要將異教徒改為牧道友進而成為同樣信仰者的信念。伴隨著這些信念的是疆域和經濟領域的擴張。
你可以看到西方擴張史中,每一個新大陸的新市鎮開拓,一定會首先建一個教堂和鍾樓,教士伴隨著每一個開疆拓土的團隊。
西方王朝中,教廷的力量一直凌駕於王室之上,直到今天,天主教在拉丁語區,福音教派在清教徒國家,還是最強大的力量。
民主社會中,權貴來自於政治世家、金融資本世家、知識階層中崛起的新富、工會力量、媒體和宗教,這是主要力量。後面一章,我們講民主的實質。
我不能理解歐洲人和美國自由州對宗教的膚淺理解,這不是把伊斯蘭教歸結為十四世紀宗教,就可以矮化伊斯蘭教,從而消除影響。
這是不可能的,隨著伊斯蘭教的傳播,大多數是人口眾多的地方,中東、北非、南亞、東南亞和西方的穆斯林社區,不僅僅是人口的繁衍增長,最重要的是宗教強烈的歸屬感和排他性教義,會凝聚幾乎所有信眾的信心,這種信心可以保證整個族群的擴張。
未來伊斯蘭教義的擴張是不可阻擋的。
在美國,由於是俗世社會的法律制衡和清教徒文化的強力存在,會阻擋伊斯蘭教義的擴張;但在歐洲,由於已經進入人文社會多年,崇尚個人自由和自我的精神,是無法與伊斯蘭文明抗衡的。
你如果能懂這一點,就能夠明白緬甸社會,無論是軍政府、改革後的執政黨,還是代表自由民主的昂山素季,都對羅欣雅人的處境閉口不言,並強硬處理。你也會明白為何佛教強硬教派的崛起。
對於任何一個人類國家政體來說,無論是權威體系還是民主體系,意識形態的樹立,是其必然工作。
一旦失去意識形態的凝聚力,人們不再相信,另外的意識形態崛起,就會導致當政者的覆滅,無論怎樣打壓,都是毫無作用,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也就是說,人類管理實務第一要素:建立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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