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人生,常常是盲目而無覺的。 就像詩人臧克家說的那樣;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我想這其中最大的區別便是,這個人是否活得有覺知,有意義。 親愛的,你會選擇在無明中隨波逐流地度過一生,還是清清楚楚地做個「觀察者」,「有意識」地生活?
世上大部分人都在不知不覺地活著
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覺醒,也就是說,我們大部分的人其實是不知不覺在活著。 什麼叫做不知不覺在活著? 就是我們的家庭教育、社會教育、媒體教育,其實都灌輸了我們非常多的政治或者人生的一些信念,以及一些教條,一些形式化的東西。
還有很多所謂的知識障,障礙的「障」。 我們在學校教育、家庭教育裡面不斷的就是吸進來很多很多的概念,這些概念內化了以後,就會變成我們一種機械化的慣性反應,這個慣性反應就是我們帶著腦子裡頭的概念在活。 在我們的人際關係中,也是首先把我們既定的概念拿出來跟人互動。
比如這個概念裡有美醜、是非、善惡,或者是某一個地區、某一個國家他信奉的一些信念系統,以及一些形式化的東西,我們透過這些概念來跟人相處。 在相處的過程裡頭,我們沒有辦法直接跟人產生一種聯接。
事實上我們跟我們自己也是一樣,我們隨時隨刻跟自己相處的時候,我們其實也是透過對錯是非在評價自己、論斷自己。 在跟自己形成一個內在的對談,隨時隨刻我們腦子裡都有一些對話,所以腦子基本上從來沒有真正地進入到真空狀態。
我們是帶著這一堆的妄念跟腦子裡的對話在認識自己,在認識這個世界,在認識別人,所以那個認識是十分間接的。 而且這些認識裡頭也帶了從小到大跟父母相處的一些經驗,這裡面有被否定的經驗,有被虐待的經驗,有被打壓限制的經驗。
所有這些經研究形成了心理學所說的超我,這個超我是什麼? 是一股監督的力量,在我們裡頭總是在批判,總是在要求,總是在否定,或者總是在逃避內在我們認為不夠美,不夠有價值,不夠好,不夠達成某一些目標的狀態。
我們用了一個標準不斷地在跟自己相處,這個過程裡頭就形成了佛家所說的二元對立,我們跟自己是對立的,我們跟世界的人事物全都是對立的。 這個對立就形成了一個孤獨感,形成了一個小我的孤立感。 我們沒有辦法有一種完全跟這個世界眾生是一體的一種所謂的終極實相的感受。
事實上,在最終極最深層的層次,我們其實是沒有任何屬性的。 我們佛家叫「空性」,其實大部分的人,所有的眾生其實是沒有這個屬性的,但是我們都帶著一種屬性,一種條件在跟眾生相處,跟自己相處,所以充滿著矛盾衝突,心中有很多煩惱。
那這些煩惱波動是沒有辦法透過金錢的累積、經濟的成長或者是政治局勢的改善,沒有辦法透過這些外在形勢的改善,來達成一個真正的解放跟自由。 所以整個的問題都不在政治經濟,其實真正的問題就是人跟自己相處,人跟世界相處的模式是錯的。
成長要靠自己
年輕的時候,我有一段時間很想在道場、在師父、在佛法、在方法、在真理上面尋求一種小的時候沒有嘗過的滋味。 可是那事實上是一個退化的過程,因為我們等於退回到尋求爸爸媽媽這樣一個階段。 這個階段其實也找不到什麼東西,因為成長是不能仰賴別人的,成長是要靠自己的。 所以這個歷程經過了差不多有數年的時間之後,我就覺得這條路也不對,傳統這條路也不對。 好像沒有辦法讓我真正從我的內在找到源頭,它畢竟還是一個向外探索之道。
我們往往會覺得自己不夠好,永遠想要變得更好,永遠覺得有一個莫名的匱乏感,一個情緒上的坑洞,老覺得要填滿、要填滿。 比如,要去追求一個情感的物件來填滿我們,如果這個物件移情別戀了,或者是他的情感產生了一些變化,我們那個坑洞馬上就被凸顯出來,馬上覺得不安全,想要掌控,產生佔有、嫉妒,有一個很深的內在的悲哀。
那這些問題是靠別人解決還是靠自己解決? 靠別人解決是沒有辦法的,沒有辦法徹底從根本上讓我們把這些坑洞填補。 那我們現在大多數人追求的是成就、權利欲的滿足,或者是世間法的一個創造力的達成,自我實現的一個過程。 但是我們也會發現,我們永遠沒有辦法達成一個最高的目標,因為永遠有一個人勝過我們,永遠有人是淩駕于我們之上的。 所以那個內在裡面也有很多的坑洞。
所以這些所有的書籍事實上是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解脫的真理,但是事實上更是一個自我治療的方式。 就是用什麼樣的一種方式才能真正地善待自己,達成一個內在的解脫跟自由。
這些書裡面的內涵就是告訴我們不需要皈依任何的道場,也不需要追隨任何的老師,甚至不需要有一個固定的方法。 其實真正的重點就是在日常生活的行住坐臥的每一個點點滴滴的過程裡面,我們能不能夠永遠維持住自我覺察這個功夫。
自我覺察是一切智慧的基礎
自我覺察這件事情就是一切智慧的基礎。 自我覺察又跟身體密切相關,因為我們的念頭、我們的情緒全部是一種資訊,這個資訊事實上都在我們的經絡系統、中脈七輪的能量體上面隨時隨刻產生一些氣息的變化。 那我們有沒有辦法在每一個當下跟這些內在的資訊能夠產生一個聯接去瞭解自己,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有辦法隨時隨刻轉化習氣,轉化內在裡面的一個慣性模式。
如果覺察不到的話,那麼我們裡頭的慣性反應模式會牽著我們的鼻子走。 有的人的反應模式是憤怒,有的人是失望,有的人是嫌惡,對世界不滿,產生批判。 有的人的反應模式是嫉妒,有的是哀傷,這些反應模式全部是以情緒能量的方式在呈現。
那在日常生活裡面,我們能不能留一部分的覺知往裡頭去看,看我現在產生的這個情緒反應的背後它的真相是什麼,是什麼東西驅動我產生了這樣的反應。 如果看得到,我們就有辦法在當下轉化、當下化解。 如果看不到我們就會被這些慣性模式牽著鼻子走。
任何一種慣性模式,都會透過我們的經絡跟神經系統影響到相關的五臟六腑。 哀傷會影響到我們的肺,亢奮的能量會反應到我們的心臟,那憤怒會傷害到我們的肝,擔憂的這種能量會反應到我們的脾胃上,吝嗇的能量涉及到我們的腸道,恐懼的能量會影響到我們的腎跟膀胱這一部分。 所以每一個起心動念、每一股情緒都不斷地在我們的五臟六腑裡面烙印,所以為什麼人要修行,那就是要善待自己。 必須要把這些慣性模式轉了,我們才知道怎麼善待自己,否則我們每一個反應其實都在傷害自己。
所以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人,會帶給我們人生歷程中很多的挑戰。 譬如我們的爸爸媽媽帶給我們挑戰,我們的配偶帶給我們的挑戰,我們共事的夥伴們帶給我們挑戰。 這些挑戰是什麼? 是給我們一面鏡子,讓我們能看到自己的反應模式是什麼,碰到我們的上司、老闆,我們會有一種反應模式,碰到父母的這種威權式、掌控式的教育,我們會有一種反應模式,可能是叛逆的,可能是對立的。 那碰到我們的伴侶,我們反應模式可能是失望、批判、要求、強求,達不到的話就換人。 但問題是換了人,同樣的功課你還得重複做,不可能因為換了人,之前的功課就不需要做了。 所以地球上所有跟我們結緣的這些朋友們,其實都是我們的一面鏡子,來説明我們進一步的看到自己的反應模式是什麼。
在這些過程裡頭我們就會越來越瞭解自己,人不吃苦是不能成長的。 越是受苦,越是碰到挑戰磨難,我們覺醒的可能性就越大。 一個有智慧的人,他不必靠著嚴重的磨難來覺醒。 但是智慧低的人,覺知程度弱的人,他就要靠一個激烈的劇情來喚醒,然後產生一個更正確的反應模式。
所以所有的這些書籍幾乎來講都是一個自我認識跟自我探索的方式。 而這些方式都不是方法,因為當你有固定方法的時候,我們就會用這個方法來逃避一些真相。 所以不能有方法,就是空手道,隨時隨刻觀,隨時隨刻瞭解自己,隨時隨刻轉。 這叫空手道,然後越看越成熟,越看越明白。
人在這個世間,其實最困難的一件事情就是不投射
不要把問題投射到別人身上,在一個強權的教育體制之下,人是很容易產生這個投射作用的。 我們如何不投射,而回來研究自己問題出在哪裡,研究自己。 探究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我這個樣子,我為什麼沒有愛,我為什麼沒有一個空間可以讓我更敞開的繼續去研究跟觀察,我為什麼要立即產生一種反應,為什麼這個反應模式來的這麼快,這麼不假思索,這麼得無明。
這個就是在日常生活裡面怎麼修的一個根本的立足點,然後我們越看就會越發現一切問題其實都在自己身上。 包括這個占星學的研究,包括所有佛道思想,包括心理學,包括西方現代的超個人心理學,其實研究到最後,就是了解這個病因在哪裡。
如果每個人都想活的很健康,就是身心靈整體達成一種健康的狀態,把自己的病全部靠自己來療愈,這件事情就是要靠自我探索。 那麼自我探索這個事就是像克氏所說的,你不能借助一個工具來探索,你只能在隨時隨刻,就像這樣一個場子裡頭,我們產生的反應,這一刻我產生這個反應,我就要立刻探。 就像《鑽石途徑》阿瑪斯常常說,常常問自己說,「現在發生了什麼」,我的內在現在發生了什麼。
問自己的時候可能會產生分析,但是分析並不是最明智的方式。 最明智最直接的自我認識是把分析的活動都要放掉,直接去跟內部的那一股情緒反應產生連接,然後譬如我們這位同學,她現在可能有一個憤怒,那我們就跟裡頭這股憤怒,跟它聯接起來。 然後去看這個憤怒,它是如何在我的身體裡面冒出來。 我怎麼能夠直接潛入到這個憤怒裡頭,這個就是佛家所說的「不二」,就是不去用二元對立來關照。 我們就叫做「無我的觀察。 ”
也就是說我沒有念頭,我沒有既定的想法,我直接去經驗我現在體內的這股憤怒,就像一個潛水夫潛到大海的深處,去跟這一個意識洋流裡頭的這股憤怒的能量,跟它完完全全緊密的結合,然後去認識這個憤怒的起源,然後當下把它轉化、了結。 這個我們就叫「隨觀隨化」。
聽起來很消極,好像我們都不把憤怒發在別人身上了,那事實上這是最積極的自我面對之道,因為從人類有史以來,還沒有出現任何一個政治領袖或者是政治制度是能夠完全讓人滿意的。 經濟體制也是一樣,在地球上不可能出現讓所有人滿意的政治或經濟制度。
所以人類不能靠著外在的革命來達成身心靈真真正正的幸福跟解脫,人類必須要靠自己跟自己的革命,而這場革命我們叫「心靈革命」,這場革命是沒有方法的。 這場革命就是不斷的覺知真相是什麼,每一個當下我的內在產生的真相是什麼,不斷的瞭解,不斷的轉化。 這個就能達成隨觀隨化。
特別是要透過親密關係這個道場,這個是人世間最困難的一個道場,因為親密關係的互動涉及到了「佔有、嫉妒、懷疑、恐懼、權利、鬥爭、金錢上面的各種糾葛、養育下一代態度的不同、價值觀的不同」,所有這些歷程都可以讓我們更進一步的認識自己的真相。
然後我們有一個更佳的機會可以來轉自己,所以這些書,它其實不是方法論,而更是一個瞭解自己的途徑。 這是一個比較現代化的所謂的學佛修道的途徑。 事實上佛、道,世界上任何一個宗教的真理都是殊途同歸。 如果我們掌握住了一種智慧的核心,我們就可以不落入教派所帶來的這些糾葛跟界分。 我們也可以不落入這些所謂因為人為制度而產生的各種各樣的對立,所以這是一個二十一世紀新的時代裡頭的一種宣揚真理的方式,這個方式就是超越教派、超越一切的形式,掌握最核心的精髓,可以隨時隨刻應用在我們的日常生活,而且沒有任何形式上的制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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