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同意。
所有市場在新自由主義之下失衡的看法,都流于表面。 實際上我們步入了經濟結構變化的大週期變化,政治與經濟的大格局扭曲決定了今天的世界失衡。
今天你們看到的表像是全球化逆轉,貧富差距增大,民粹主義氾濫,極右與極左崛起,歐元衰敗,日本陷入負利率不能自拔,美聯儲在貨幣週期政策的實行上驚慌失措。 於是,政府和經濟學家將此歸結為新自由主義的失敗。
恰恰相反,今天的困境來自于大政府、計劃經濟、高福利、人口老化,其中最重要的是中國的崛起和結構型變化。
歐洲在二戰後,受左翼思想影響,開啟了至今的高福利社會時代。 而高福利在人口老化的趨勢下,向未來借錢的方式,無以為繼。 基於未來人口的財稅增長作為背書,通過債券系統向未來借錢的貨幣印刷體系,開始搖搖欲墜。 於是,一邊借助于貨幣寬鬆,一邊開始通過移民北非穆斯林,試圖用這種方式解決人口結構問題。 不料卻因社會文化融合失敗,同時被移民抓住人口鼓勵福利的漏洞,移民生育的遞增,卻沒有帶來相應的工作力增長。 於是福利的接盤人口結構未能形成。 於是只能孤注一擲,繼續貨幣寬鬆。
統一的歐元體系下,南歐首先在內部被德國的生產效率擠垮,引發希臘經濟崩潰,南歐國家的債務危機引發整個歐洲的金融危機,迫使歐洲央行長達數年,不斷地在債務救助、財政緊縮與貨幣寬鬆中掙扎,難以自拔。
英國脫離歐盟只是這一系列演化的後果。
美國在奧巴馬的民主黨政府當政九年,越來越靠攏歐洲的高福利國家。 奧巴馬醫改計畫,帶給中產沉重的負擔。 醫療結構與保險公司都陷入困境,將代價轉移給中產。 而美聯儲擴張資產負債表,帶來的十九萬億負債是空前規模的貨幣印刷。 其帶給全球貧富差距的擴大,是罪魁禍首。 擁有資產的人變得越來越富,缺乏資產地中產與底層越來越窮。
另一方面人工智慧和智慧製造替代了大量勞工,美國這些年失去的傳統工作崗位,七成來自于自動化替代,三成才來自中國和墨西哥等地的廉價勞工替代。
中產階級的墜落,因而帶來消費的衰減,這是美國貨幣寬鬆八年,實質性的經濟增長並不出色,低增長成了常態。
另一個關鍵因素是經歷了三十年瘋狂增長的中國經濟發動機開始緩慢,美國一百多年做的事情,中國在三十年內完成了,不管是遍及全國的基礎建設,包括道路、鐵路、電力、通訊,還是衣食住行中的最終城市化進程,房地產的七成擁有率迅速的完成了城鎮化,後續的增長只依賴于已經成型的城市群彌補缺口。
日本是世界經濟強國,當年只是一億多人口的經濟擴張,而中國是十三億人的經濟市場增長。
所以,當中國重商主義的經濟結構開始向服務業和先進製造業轉變時,帶給世界經濟三十年增長的中國因素衰竭了。 中國不再有巨大的大宗商品、各種重工設備和技術需求,其帶給世界經濟運轉和貨幣周轉的速度衰竭。
基於互聯網的人工智慧、自動化、生物醫療、金融服務業等等不會帶給世界過去三十年重商主義發展的體量以及就業,反而自動化會消滅傳統崗位。
此時各國政府的擴張,大政府干預經濟,貨幣擴張,以及反而增加的民生需求,對失業底層的救助,都消耗財政。 而為了收買底層,以及憤怒的民粹主義帶來的新興政客集團,都會雪上加霜,給僵化的市場帶來更糟糕的政策,貿易保護主義、逆全球化、債務擴張、高福利收買,都會擴大全球危機。
實際上,新自由主義無法堅持的同時,新計劃經濟、民粹主義陰影下的財政擴張、債務擴張、福利支出,以及因此帶來的地緣政治摩擦和全球衝突,終將帶來第三次世界危機。
這並不是新自由主義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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