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西南財經大學經濟學者甘犁正準備對中國家庭進行新一次全國性財富調查,預定於7月初開始。這項兩年一次的調查將評估中國14億人的財富,包括收入多少,有幾套房,有多少地,及如何利用等。銀行家、經濟分析家、地產開發商及決策官員都渴望看到調查中所透露的資訊。
彭博資訊報導,這項廣受各界期待的調查計畫,幾乎在2012年時被宣判死刑,因為其中暴露太多中國社會貧富之所以高度不均的成因。在上次的調查中,顯示中國的「基尼系數」達到0.61(滿分是1,代表所得分配極度不平等),而經濟學者普遍認為數字穩定保持在0.41。中國最富裕的1%人口,擁有超過25%的財富,而全國有4.3億人生活貧困。
在甘犁發布上述消息不到24小時,國家統計局的六位「同志」立即砲轟他的調查結果,及中國家庭金融調查中心。他們要求甘犁提出數據。他當時擔心自己是否就此被停止工作。結果是一場虛驚,「他們沒有發現錯誤。幾天後有人告訴我,我們應該可以過關」。
在中國,經濟指標一直扮演一項特殊角色。在毛澤東時代,統計局是國家設計委員會的一條臂膀,聚焦於計算國有工廠的所生產的機械數量,而經濟其他方面的數據大致都被忽略。
50歲的甘犁一直試圖使統計數字去政治化。他主持的中國家庭金融調查中心除了家庭調查(人民銀行研究部門提供後勤支援)外,還執行一些較小型計畫。他表示,「問題不僅僅是一些灰色地帶而已;在中國,許多事情都是一抹黑」。
家調中心經常有65位工作人員,規模已算不小。西南大學的2,000多名學生經過兩周的訓練,學習基本的訪談技巧後,便返回家鄉與大約4萬個家庭進行訪談,詢問各個家庭年工資收入,有多少珠寶、牲畜等。
甘犁是出生於成都的資優生,15歲就進入清華大學經濟與管理系,主攻經濟及公共政策。之後獲得柏克萊加州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現在是西南大學教授,兼德州農工大學教授。
甘犁一直認為貧富差距是中國經濟發展的最大障礙。即便中國已經建立新的社會福利計畫,包括每月對最貧困者提供補貼,但家庭消費卻未增加多少,因為大部分中國人都沒有餘錢消費,高儲蓄率其實是少數富人所締造。甘犁主張透過財產及遺產稅,加強所得重分配,而中國迄今尚未實施這兩項稅制。
甘犁針對中國住宅市場的研究也掀起波瀾。他指出,全國約有5,000萬套已賣出的房子都在養蚊子,遠超過一些投資銀行的估計(政府並未公布空屋數據)。他說,中國空屋率達18%,高於美國的13%。(取材自彭博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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