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18日 星期二
命運悲慘的韓國總統職業
在民主制發達國家中,韓國總統的更迭,是悲劇性的近代史。
李承晚的上台是由國會間接選舉,也就是說他是一個上層建築的共主。此時的韓國民主雛形非常的潦草,李承晚因早期領導朝鮮獨立運動,成為日本戰敗後的韓國解放運動者選擇,連任三屆後被學運趕下台。後面的兩次連任有舞弊的嫌疑,所以李承晚開啟的是民國蔣介石政權的獨裁模式,並非民主。之後的朴正熙上台,是公認的獨裁政權,同時另經濟學界爭議不休的也是在朴正熙時期,開啟了韓國經濟發展的大門。
朴正熙執政18年,整個獨裁時期,帶來了韓國經濟騰飛。他與財閥的結合,給予大量的政策和優惠信貸,以換取財閥的財政支持和經濟發展,帶動就業。這種模式與日本的經濟騰飛時期有相似之處。日本長期自民黨執政,保證了財閥的經濟擴張。而被經濟學界忽略的就是日韓兩國這個時期對工會和勞工運動的暴力鎮壓,帶來了投資環境的長期穩定。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正是左翼風潮席捲全球的時期。
朴正熙遇刺後,全斗煥和盧泰愚上台,是原朴正熙班子裡成員,因此走的治國路線,仍維持了延續。
這能夠保證韓國經濟繼續發展,但其中的風險也在積聚,財閥債務擴張,圓環套圓環的遊戲玩不下去了。
日本人在八十年代也面臨了同樣的問題,他們略有不同,就在於基礎建設的擴張和房地產泡沫無以為繼。同時向外輸出通縮的經濟行為,帶給美元危機,導致歐美七國會議指定廣場協議。我在閱讀保羅沃克爾的時運變遷時,他和合著的日本人都為廣場協議辯解,實際上當時是加速了日本泡沫的崩塌。
中國的經濟增長和擴張,與日韓當年的行為模式是幾乎相似的。而特朗普上台後,中國也面臨了同樣的問題。而日本當年面對的是演員出身的里根,非體制內人士,與今天中國面對的非體制內商人總統格局,是一模一樣的。而特朗普的行為似乎不可預測,昨晚觀看cnn採訪特朗普的過程,可以充分顯示特朗普是一個極度自戀、誇耀和注重別人表面屈從的人,他僅僅因為班農被稱為白宮總統,就開始邊緣化班農,迅速像體制內靠攏。
全球利益集團對特朗普的利用,是非常注意不去冒犯他個人的尊嚴。昨天我們也看到朝鮮並沒有刺激美國的核試驗和導彈試飛,幾乎所有的人都意識到了冒犯其個人顏面的風險。
普京是大失所望,被敘利亞襲擊事件逼到了尷尬的境地,他完全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格局。
回到韓國的話題,直到金大中和金泳三時期,韓國才進入真正意義的民主選舉狀態,全民直選替代了國會議員間接選舉。韓國總統,除了下台流亡、被刺殺、進監獄、被逼自殺,沒有幾個結局良好的。這多半是因為總統威權體系下政權更迭的不穩定模式,對手之間的相互攻擊和秋後算賬,決定了這些總統的結局不佳。
朴正熙似乎預料到身後的罵名和爭議,留下一句話:身與名俱沒,江河萬古流。
這個人對韓國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其家族的悲劇性,帶給朴槿惠競選總統的背景和推動力。
韓國人性格極端,民族性格的養成與其屈辱的歷史有關,早年間就被隋唐兩朝大規模入侵,後成為明清附庸國,再被日本統治,之後又南北分裂。現代始終在北方軍事攻擊的陰影之下,全民福音化之後試圖拋棄儒家文化影響,並去中國化的努力也談不上文化自信,所以這樣的民族不夠寬容,對總統的要求就過於完美化了。
政治對手的強力攻擊,夾雜民眾的不寬容,使得韓國總統制充滿了腥風血雨。
民主體係原本是解決政權合法性的問題,要讓民眾有虛假的參與感,又能夠規避精英層權力博弈轉換時的暴力傾向,避免相互殘殺,但韓國的現代民主體系未能避免後者,帶給韓國政權的動盪和政策的時常搖擺,對這個國家並無好處。
日本從財閥時代的一黨獨大,演變到今天,已經有了穩定的趨勢,東亞地區的台灣、菲律賓、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緬甸都在盡可能呈現溫和的政權流轉。柬埔寨和泰國略有不同,好在有國王,還能維持民眾的凝聚力。
而韓國的政壇激烈行為,是比較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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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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