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0日 星期五

日本从未公布的国策

 日本从未公布的国策
前年,女儿参加一个游学,当地接待的是一个日籍上海人,从一个大公司退职了。他告诉我两件事,一是归化。移民局的人并没有强迫他,以日本人的婉转说,您最好是选择归化。所以他选择了归化。第二件事情是他很明白的知道,以自己归化的身份,在公司的这个职位就已经到顶了,所以他后来到了可以拿退休金的时候,就拿了一笔钱离职了。
他已经从骨子里认同日本文明,同时又有深刻的认知。经过靖国神社时,他很生气国内的宣传,说这里也供奉了国军的牌位,也就是国民党军队的死者牌位。这其实是说日本的宗教文化,对死者都是尊重的,视作神灵。
日本有一亿多人口,却有两亿多宗教教徒,分别是神道教和佛教徒。
我在基督教的朋友告诉我,韩国福音化非常迅速,但唯独对于日本,基督教难以攻破,当然伊斯兰教也同样如此。

日本坚持单一的民族,单一的文化,单一的信仰,单一灵魂归宿认同。
在日本日益老龄化的今天,日本朝野上下,都迟迟不肯开放海外移民。
在描述山本五十六的一部日本本土电影中,街头的日本人钻进小酒馆,相互道祝,说战争开始了,日子应该好过了。
在战后,麦克阿瑟占领日本后,开始想要把天皇列为战犯,后来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美军还想不支付高昂代价留在日本的话。但麦克阿瑟把天皇从神的位置赶了下去,日本天皇承认了普通人的身份。
 日本人亲近强者。于是世界上很多国家的人,尤其是中国,误读了日本,以为他们是匍匐在强者面前的民族。
日本曾亲近唐朝,曾亲近宋朝,甚至把自己视作是宋朝文明的继承者。日本人在听闻南宋最后的士大夫们,背着小皇帝前赴后继的跳下崖山后,他们认为中国文明已经断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日本人是对的。
后来的元明清开始奴化中国人,士大夫精神荡然无存。到明朝的东林党人以一己之私,代表江南豪门拒绝加税,山西商人引清兵入关,到清末的鸦片战争中,观看中英战争的中国人欢呼雀跃,送粮送水去给英国人换钱。
700年不是中国文明,而是一个奴才文明史。
日本人在宋朝时融合了儒教、佛教、本土的神道教,形成了日本文明的精神,形成了民族的性格,也形成了日本精英阶层的共识。
在黑船打破日本闭关锁国后,日本人认识到西方科技的进步,就立即掉头向英德学习社会科学和物质科学,吸取英德的军事体制和法律体系,并全力以赴发展军工。
没有日本文明研究者意识到:日本人没有抛弃自己的文化信仰!没有改变自己的社会结构!
日本人以精英治国的集权,迫使全民进入紧衣缩食的战争筹备,豪赌日俄、日清甲午战争胜利,然后以清朝帝国的巨额赔款发展重工业和教育。再以二战的豪赌,获取各种资源和科技提升。
在麦克阿瑟以武力迫使日本人学习欧美的民主体系时,日本谦卑的接受了。
日本人如同新加坡的李光耀总理一样,接受了美国施加的民主制度,因为这是欧美文明的时代。
但日本人实际上保持了坚硬的内核:日本文明。
李光耀相比较日本人更加艰难,因为他没有一个单纯的团结的有信仰的族群可以依赖,因此他不得不先后表面接受英国化,实行民主和普通法,然后用儒家改造新加坡,最终形成了一个新加坡认同。
日本人保持了族群博弈的认知,在日本列岛持续永远的地震火山海啸灾害中,认知道平静是短暂的,灾难是永恒的。因而日本人只有在一个族群,一种信仰,一个文化,一种执着,毛利元就折箭的认知下,以追求瞬间灿烂的生命,以一个精神传承的族群文明,来打造自己的生存载体:日本。
日本的富人教导子女在学校和社会中不能因财富炫耀,这是一种羞耻;日本的富豪很少有人住在海外,是精神上的认同,也代表日本精英层对日本文明的责任。日本的平民借助于教育制度向上攀登。
我在日本神社,学着日本人净手,在神灵前击掌,敲击钟提醒神灵倾听我的祈祷。其实我知道汉人也曾这样,祭拜祖先,燃烧香火,击掌祈祷,以祖先的在天护佑,以天人感应的自我,传承一段精神、智慧、平静。
日本人仍感到自卑,当他们面对欧美文明时,当他们说自己不熟悉的英文时,额头汗水直流。
然而他们从没有放弃自己。
这就是日本的国策,浸透在他们的血液里。
我后来打消了依据日本的念头,神社里不是我的祖先,我听不到他们的叮咛,感受不到他们的爱抚,尽管那文明是如此的熟悉,我或许会抽时间常住。
我曾四处漂泊寻觅,因我无法穿越时间,回到春秋。
这个世界没有多少是我的族人,文明早已消失了,精神已经踪迹皆无。
我在日本看到了一些影子,水波荡漾后,影子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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