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分析結論
中國要為即將到來的拜登時代做好準備,拜登政府在內政與外交多個領域的做法將與特朗普政府不同,中美雙方的對立與“敵意”雖然難以改變,但在具體的行事規則和底線原則上卻有可能達成共識。對於美國可能迎來的變局,中國需要及早做好準備。
美國當地時間11月7日,多家美國主流媒體宣佈,民主黨候選人拜登擊敗特朗普贏得大選。
對全世界尤其是對中國來說,需要做好準備迎接“拜登時代”的美國的到來。在特朗普任內,中美關係急轉直下,中國“榮升”為美國頭號“長期戰畧競爭對手”,在地緣政治與地緣經濟博弈中陷入困難局面,被迫將對外開放的發展戰略調整為依靠“雙迴圈”。囙此,中國尤其需要對可能到來的“拜登時代”進行前瞻研究,對中美關係的未來走向和發展可能性進行預判,並提前做好政策應對。
拜登時代的中美關係將如何發展?
要對這個問題形成比較準確的判斷,首先要回答相關聯的關鍵問題:拜登會與特朗普一樣嗎?哪裡不一樣?
國內有一種籠統的看法認為,民主黨上臺之後,中美關係有可能更糟糕。
原因在於,民主黨更偏重人權、意識形態等價值觀,習慣於在外交政策中使用人權、民主、自由等價值觀概念來敲打中國。不過,對於中美大國關係來說,用簡單的“好”或“壞”來概括都失之簡陋,也不能用一成不變的靜態看法來看中美關係,這在地緣政治上屬於外行看法。
安邦智庫(ANBOUND)創始人陳功在內部討論中曾經指出,今日之中美關係,並非明日之中美關係。以此來看美國的大選及換屆,可以肯定,拜登上任之後,他的政策將會與特朗普不一樣。
陳功進一步指出,除了兩黨傳統的政見差异外,拜登與特朗普的一個重要不同是,拜登會遵循一定的秩序和地緣政治紀律來執行和落實自己的政策,他也會謀求與中國達成一些底線性質的原則安排。要強調的是,中美達成一些原則性的安排,這一點對兩國關係非常重要。所謂原則性安排,就是冷戰時期的一些底線原則。如果不設底線,很可能就會亂套,導致對立的兩國關係走向失
陳功強調,如果美國堅持要把中國當成一個敵人,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即使作為敵手,也有作為敵手的規則、紀律和秩序。從冷戰歷史來看,敵手之間也有溝通和通路的問題,並不是隨便亂來。
我們注意到,前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基辛格最近也談到中美之間確定規則的問題。
現年97歲的基辛格日前在紐約經濟俱樂部主辦的視頻研討會上表示,中美必須為兩國日趨激烈的競爭建立交戰規則,否則有可能重演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全球政治的不確定性局面。
他認為,“兩國領導人都必須要探討超過哪個界限就不會再進一步威脅對方,然後,他們必須找到在較長時間內落實這種政策的方法。”
從安邦智庫的探討以及基辛格的關注來看,中美建立底線規則極為重要,這也是拜登區別於特朗普的一個重大差別。
從經濟方面來看,我們判斷,美國在貿易政策上將有可能有所緩和,客觀上將減輕中國的貿易壓力。
拜登對特朗普的貿易政策多有責備,認為特朗普“將從加拿大和歐盟進口的產品認定為國家安全威脅,從而對其徵收武斷且極具破壞性的關稅。特朗普切斷了美國與合作夥伴之間的經濟影響,削弱了美國應對實際經濟威脅的能力”。
可以預期,拜登政府有可能讓美中關稅戰爭平息下來,調整那些導致“雙輸”的懲罰性關稅政策。在我們看來,拜登如果上任,他更多關心的是政治和中美平衡方面,在貿易方面,雖然他會繼續堅持過去的大方向,但這不是他執政的主要方向。囙此,中美貿易戰將會有一定的喘息,甚至可能會停止。作為美國最大的貿易夥伴,中國的對美貿易可望減輕壓力。
中國也要意識到,即使拜登上臺,中美關係也有一些關鍵領域不會變,比如對中國“長期戰畧競爭對手”的戰畧定位不會變。這並非由美國總統個人來决定,而是來自美國的國家意志,來自美國的決策階層對中美關係走向的戰畧判斷,在當前的美國社會,對中國的敵意已經成為一種社會“共識”。這一戰略定位註定了未來的中美關係將會是以地緣政治對抗為主的博弈格局。
正如拜登對中國的看法:“通過擴大全球影響力、推廣其政治模式並投資未來科技,中國正進行著一場長期的博弈”,而這將是“美國所面臨的挑戰”。
回顧特朗普這四年來的執政,可以清楚地看到,特朗普基本上是一個人說了算,他並沒有什麼整體性的戰略框架,也沒有系統性的政策體系,基本就是憑個人感覺和商人的本能來決策,認為合適了就幹。這種做法產生了不按常理出牌的“破壞性”,但這種狀況是美國政府內部建制派所不能容忍的。
拜登屢次表態要改變的,實際上就是要恢復建制派的模式,並非是要對整體方向和趨勢做出改變,要做到這一點對拜登來說是無能為力的。實際上,對於今年77歲的拜登來說,他是否有時間在4年之內完成這些,都還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所以,對於中美關係完全悲觀是不正確的,對於中美關係完全樂觀同樣也是不正確的。
總體來看,當拜登上臺後,美國政府在內政與外交多個方面的做法將與特朗普政府不同,雖然對中國的戰畧定位不會變,長期抑制中國崛起的大方向不會變,但在具體做法上,拜登政府將會有自己的做法,將會尋求一定的秩序和地緣政治紀律來執行和落實自己的政策,他還可能謀求與中國達成一些底線性質的原則安排。
在基本框架之下,未來的中美關係將會多個方面出現變化,簡單、粗暴的“你一拳我一脚”式的博弈,將重回傳統的基於價值觀、同盟利益、規則的系統競爭。面對中美關係必然會出現的變化,中國需要適應新的形勢,早做研究,早做預案。
北京安邦諮詢公司(ANBOUND),是由陳功先生在1993年成立的獨立跨國智庫,專注於總體經濟、產業政策、都市和社會發展、地緣政治和國際關係等領域的公共政策研究。安邦在戰畧預判、政策解決方案和風險分析方面享有很高聲譽,在過去的近三十年中,一直秉持獨立和開放原則。從1998年開始服務中央財經領導小組,並為中國各級政府和金融機構提供了研究和政策諮詢,安邦在上海、成都、深圳、杭州、重慶、烏魯木齊、建立分支機搆。
早在“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之前,ANBOUND已建立海外研究中心,近些年開展過很多實地調研。Anbound Research Center(Malaysia)2012年6月在馬來西亞注册成立,現時安邦已經發展為享譽全球的智庫之一。牛津大學、密歇根大學、馬來亞大學、賓夕法尼亞大學、美國蘭德公司、韓國對外經濟政策研究院、英國查達姆學會等,與ANBOUND保持學術聯系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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