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9日 星期二

美元沒落(2)細說石油美元的枯竭及其廣泛影響

(1)石油美元是如何靜悄悄死去而沒人注意到”介紹了,去年11月初BNP法巴銀行一篇研報表明,近20年來首次,能源輸出國們在今年註定要從世界市場中抽走他們的“石油美元”。基本上來說,石油美元,長期作為美國鼓勵和推動美元回流的槓桿【譬如撬動中國外貿美元的回流】,並且作為石油出口國家針對美元計價資產的一個穩定再投資,從而一種手段來穩步提升所有美元計價資產的名義價格,正在靜悄悄的死去。  
到了今年2月份,我們很高興地報告,三個月後終於“有人”注意到,石油美元確實終於在死去,更重要的是,還試圖整合一份分析報告來闡述我們去年11月上旬的結論:石油暴跌可能並不像美國那些金融喜劇電視所吹噓的那麼好。
  哦,不僅僅是“有人”,我們意思是“每個人”!
  
下面內容是Bank of America美洲銀行關於石油美元回流/回收——或確切地說是它的停止——及其影響的廣泛、深入和姍姍來遲的討論,經過數月的拖延,BofA終於被迫面對這最關鍵的話題。
  
  
⊕ 關於石油美元回收之答疑的概要 Q&A on petrodollar recycling

  
  ·我們探索由於石油價格暴跌和石油美元資金流減少而導致的經濟、金融、和地緣政治的影響。  
  ·我們認為對於UST美國國債收益率或USD美元的影響有限。近年來,英國、歐元區、和EEMEA從遷離美元的外匯儲備多元化當中受益。石油美元資金流的枯竭,將減少經常賬戶赤字國家的融資獲取度,特別是英國,並可能損害倫敦的房地產行業。 【這就是為什麼英國率先加入亞投行的原因嗎? 】 
  ·委內瑞拉的債務人,譬如古巴、曾受益於Petrocaribe石油公司的貸款,以及拉丁美洲的左翼政權,會感到壓力。俄羅斯可能會失去地區影響力,儘管烏克蘭對其的天然氣依賴度仍然非常高。低油價應該會削弱伊朗施加區域影響力的能力。我們認為,增長模式的局限性最終可能加劇GCC海灣合作委員會(海合會)的社會壓力。
  
  
⊕ 油價與庫存
  
  在最近油價反彈之前,布倫特原油價格從115美元幾乎垂直下跌到每桶50美元,期間三個短暫停在85、80、和60美元。這成為石油市場歷史上第二大的六個月下跌。一個戲劇性的政策轉變,歐佩克OPEC的供應在最近幾個季度無視價格下跌而不斷增加,沙特阿拉伯似乎有意增加其市場份額而不管對價格的影響。沙特阿拉伯已表示即使價格跌至每桶40、30、甚至20美元也不削減供應,暗示縮減將不得不來自高成本的非歐佩克產油國。  
  價格的急劇下降提供給全球消費者一筆稅務橫財,同時也給生產商帶來重大打擊。僅對GCC海灣合作委員會而言,就相當於4400億美元收入的消失。在我們看來,歐佩克決定放棄其保持供需平衡的傳統角色,由於歐佩克石油美元資金流正在枯竭,將對所有資產類別產生深遠影響。缺乏一個快速和大幅的油價反彈,這可能從全球資產市場吸取流動性,至少在2015年剩餘時候是這樣。  
  
  基本上,供應繼續超出需求。布倫特原油的期限結構(即未來各時期的期貨價格),領先於價格暴跌,繼續在未來12個月削弱,隨著庫存正以驚人速度積累,奠定更低的、而非更高的價格。
  在任何既定市場,庫存通常會由於供過於求而累積。但是在某些市場,如石油或天然氣,存儲容量是有限的,價格下降可以隨著庫存累積而加速。在之前油價低迷時期,歐佩克會在庫存累積時減少供應,以防止價格期限結構的崩潰。畢竟,當存儲價格飆升,存儲運營商獲益、而石油生產國受苦。 【美國庫存增加的部分原因是煉油廠限制了煉油能力(進入檢修期)但美國卻仍從中東進口大量原油(頁岩油冶煉需要摻兌中東優質原油?)】  
  然而,歐佩克這個新政策可能會導致一個龐大的過剩庫存,暗示油價進一步的下行風險。事實上,我們發現未來幾個月內浮動存儲進入使用,隨著北美、歐洲和亞洲的陸基庫存被填滿,到2​​015Q2末,大約5500萬桶要存儲在船上。但浮動存儲本質上是有限的。如果油輪都被裝滿,運費將會飆漲,而那不太可能有利於世界上任何石油生產國。 【招商輪船601872主要是油輪,但股價基本反映了】   
  
⊕ 原油供應
  
  若想要石油市場恢復平衡,我們需要一個相當大規模的供應削減,至少100萬桶。在我們看來,期望在價格下跌時“非卡特爾non-cartelized”的生產立即關閉,是不合理的,因為許多生產商做了很好的對沖、面臨非常低的現金成本、享受國內貨幣下降或稅收減免的部分保護、或是臭名昭著的反應遲鈍。據我們估計,除了頁岩油——這是現金流密集並因此依賴價格(現貨或遠期),“非卡特爾non-cartelized”原油產量在世界許多地方是價格不敏感,特別是在頭12個月。
  當缺乏像沙特這樣的緩沖劑時,意味著價格必須低於(非頁岩油)營運現金成本或遠低於邊際生產者(頁岩油)的現金流盈虧平衡。在我們看來,非歐佩克石油供應削減不容易在短期內實現,因為營運現金成本低於每桶40美元。是的,由於世界某些產出受到長期每桶70美元以下的挑戰,投資將被擱置。然而,大多數上市公司的2015年產量指引繼續指向上方。除非2015年產量指引變負或沙特改變其政策,市場可能會變得更加無序,直到油價在營運現金成本附近找到底部。
  因此,我們預計油價直到一季度末都是螺旋向下,年底目標為布倫特Brent原油每桶31美元、西德克薩斯中質WTI原油每桶32美元。 【拭目以待[轉載]美元沒落(2)細說石油美元的枯竭及其廣泛影響】
[轉載]美元沒落(2)細說石油美元的枯竭及其廣泛影響
  
  一旦由非opec生產國削減開支,很可能美國頁岩油,布倫特原油價格應該開始復蘇。這可能會在今年下半年,年終目標每桶57美元。我們預測2016年布倫特原油價格平均每桶58美元。其它不變的話,這將增加石油美元流入全球經濟,儘管水平遠低於當油價在每桶100+美元的環境。然而,這種基本情景有一個風險。這種假設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沙特阿拉伯產量呆在目前的每天970萬桶左右。儘管沙特王國發誓不通過減產來防止價格下降,歐佩克這個新政策可能還意味著提高產出,從而降低有效的閒置產能【今早消息:沙特出新招:生產更多原油大用閒置產能】。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油價可能會在更長時間內維持在低位,在未來多年繼續壓抑石油美元資金流。這將允許他們隨著石油價格復甦而增加市場份額,而不是讓美國頁岩氣生產商進入市場。
  在這種情況下,重要的是要注意,沙特石油產量,按總產出來看已接近紀錄高位,但不是按其全球市場份額。所以仍有問題是,沙特是否想在未來幾年把他們的閒置產能也利用上,當石油價格開始復蘇時增加產出超過每天1200萬桶。在這種情景下,我們估計沙特王國的財政預算保本價格會下降很快,從目前每桶94美元下降22美元,意味著大力鼓吹的儲備將持續更長時間來維持這項新政策。  
  
⊕ 原油需求
  
  我們的模型顯示,更低油價將延遲6個月才開始積極​​影響消費。假設較低價格在新興市場沒有造成螺旋效應,這意味著全球消費應該在今年下半年直到2016年出現明顯加速。 【中國看準了低油價而推出“一帶一路”亞投行等基建項目】 
  全球石油需求是由石油淨進口國和大石油生產國所驅動的。增量而言,我們仍預計中國和印度在2015年提供大量的全球消費增量,雖然我們不預期中國石油需求增長會像2004到2010年之間的那樣快,鑑於國內樓市麻煩和昂貴貨幣。
雖然像美國、中國和印度這些進口大國,可能會在2015年和2016年出現消費反彈,產油國的需求可能在明年明顯放緩,隨著俄羅斯遭受衰退之痛和油價下跌對中東經濟造成負面影響。畢竟,許多石油生產國在油價上漲那些年裡享用了蛋糕。
  因此,我們仍然非常擔心產油國需求放緩可能會再次困擾市場。我們估計過去10年中有50%的需求增長是來自產油國,因而由此引發明確的價格下行與石油美元流動的風險。  
[轉載]美元沒落(2)細說石油美元的枯竭及其廣泛影響  
  
GCC: a possible tectonic shift in petrodollar recycling
  
 [轉載]美元沒落(2)細說石油美元的枯竭及其廣泛影響 海灣合作委員會(GCC)在2014年的石油出口收入總計約1.04萬億美元,自1970年以來累計為10.8萬億美元。這些收入通過兩個主要渠道而回收/回流:absorption吸納渠道、金融賬戶渠道。前者指的是使用石油出口收入來提供資金進口商品和服務。通過第二個渠道,經常賬戶盈餘轉化為對世界其他國家的淨金融投資(net financial investments)。在吸納渠道的花銷和金融賬戶渠道的存餘,這兩種渠道分流取決於主權國的跨時期的分配決策。後者還包括一個資產配置的決策。  
  
  
⊕ 吸納渠道的減弱vs金融賬戶渠道的日益重要
  
  隨著大型的(經濟)多元化和基礎設施支出計劃的推出,GCC吸納容量穩步增加。我們估計,從2003年到2014年之間,大約一半的GCC石油出口收入是通過進口而花銷和回流。相比之下,在1970年代和1980年代石油繁榮時期,進口與出口的比率在1980年代平均從0.3迅速增加到0.6,然後在國內大型發展計劃和石油價格下降情況下依然維持相當高。在1986年達到峰值0.8之後,1990年代的支出下降,這一比率逐漸下滑。這表明這個時期,吸納渠道的重要性對於GCC已經減弱了。
  而且在過去,GCC的較高進口為全球需求提供了支撐,並減輕發達國家的經常賬戶赤字由於較高油價而擴大。換句話說,進口返身來源於發達市場。隨著時間推移,與美國的貿易關係下降、亞洲的比例上升,這個渠道已經變得有些負面影響美元。 
  
  近年來,金融賬戶渠道對於GCC而言獲得了重要性,這也是人們說到石油美元回收/回流時所往往關注的。經常賬戶數據顯示,自1970年代以來,GCC積累了2.7萬億美元的淨海外資產,其中2.4萬億美元可能發生在最近的始於2004年的石油繁榮。
[轉載]美元沒落(2)細說石油美元的枯竭及其廣泛影響
  
  以境外持有外國資產的形式來存餘GCC石油美元,主要通過政府部門發生。反過來,GCC官方部門的對外投資幫助疏導了石油收入。這保護了國內經濟免受過度或不穩定的流動性,雖然由於貨幣掛鉤和強勁財政擴張而導致這只是不完全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GCC貨幣當局的作用,除了沙特阿拉伯貨幣機構(SAMA),已被主權財富基金(SWF)的興起而蓋過。這可能意味著GCC的更少厭惡風險的資產配置。 
  
⊕ 主權財富基金(SWF)的影響力
  
  首先,金融賬戶渠道日益增長的重要性和主權財富基金SWF的崛起,已經使得更加難以準確跟踪資金流動。通過我們的努力,我們已經能夠覆蓋大約只有50%的GCC累積淨外國投資的地理去向。
  此前,跟踪相對簡單,因為大部分的金融流動經過發達經濟體的銀行或證券市場【金融監視/金融情報】。 GCC經常賬戶盈餘大體可以解釋為外匯儲備的增加和在美國以及向BIS匯報之國家的銀行存款。例如,在1974年至1979年之間,被確認的投資總額的47%,是存入發達經濟體的銀行賬戶、或用來購買英國或美國貨幣市場工具。剩下的只是用於長期貸款,主要是通過國際銀行借給發展中經濟體。這些模式實際上播下了1980年代資金流枯竭而導致債務危機的種子。 【由此可以理解,金磚銀行和亞投行,至少目前來說,確實真的只是作為當今世界金融體系的補充】  
  這一次,隨著覆蓋一大群的——包括地區與國內的——資產類別和地域的多元化,金融賬戶流動變得複雜。這可能意味著GCC國家的一個潛在更少厭惡風險的資產配置。 【一方面,在原先保守的基礎上進行多元化,意味著有一部分進入(權益類或新興市場)風險資產;可是,另一方面,教科書不是說,多元化更加有利於降低風險嗎? 】
  
⊕ 石油美元投資流動的去向
  
  我們相信,通過金融渠道而回收/回流的大部分石油美元,直接或間接地,最終抵達具有深度和流動性的美國金融市場【中國構建和擴容多層次金融市場、才能吸引國際資金的進入】。畢竟,GCC經常賬戶盈餘的增長,鏡像反映了美國經常賬戶赤字的擴大,而亞洲新興市場一直擁有盈餘和歐元區一直保持相對平坦的外部結餘。因此,這些資金流動在大多數情況下最終為美國提供資金支持。石油美元可能相對而言也資助了國內和地區投資的增加,但這仍是難以量化。 
 [轉載]美元沒落(2)細說石油美元的枯竭及其廣泛影響 儘管如此,阿布扎比投資局(ADIA)的配置可以作為一個非常粗略的投資流動的指導。 ADIA的長期中性EM基準的敞口,包含15%到25%的資產管理。相比較,北美是35-50%,歐洲是20-35%,亞洲發達地區是10-20%。注意到,ADIA資產大約75%是(委託)外部管理、大約55%的資產是投資於指數複製型策略。
  就已被確認的GCC外國資產持倉的累積庫存,其中大部分集中於投在歐洲、亞洲、和美國的外國直接投資,BIS離岸銀行存款,和美國股市。
   
⊕ 石油美元回流枯竭的影響
  
  更低油價更長時間,應該意味著石油美元回收流動的規模和方向的顯著變化。每桶油價每下跌10美元,就從GCC經常賬戶餘額刮掉佔GDP的4.2%。因此,油價從每桶115美元跌到每桶52美元,會每年刮掉4400億美元的出口收入。 GCC外部經常賬戶盈虧平衡的油價是在每桶約65美元,這只有今年石油價格大幅反彈,才會使該地區成為淨外部債權人。該地區財政盈虧平衡的油價是每桶85美元,表明GCC注定將在總體上運行財政赤字,大部分可能是通過減少目前境外持有的外國資產。
  歷史表明GCC的財政調整會滯後一陣才發生。這將意味著一個粘性的吸納渠道,由於短期內依然高昂的進口。在低油價的第一年左右時期,像沙特阿拉伯這樣的國家,將減少其官方儲備來為支出缺口提供資金。這些資產最有可能是投資於外國存款和具有流動性的美國證券,它們將會遭受重重一擊。之後,金融賬戶資金流,在高油價時代是投資於海外來疏導石油收入,可能會扭轉它們的方向。這將使得官方央行資產的減少更易於管理。石油美元遷移可能會重塑地緣政治格局。  
  
  
Strategy impact will be larger for FX than for rates  
  
  石油美元流動可能最終抵達流動性良好的美國金融市場,因此,石油美元回收枯竭的隨後效應,就會是對於美國資產價格的支持下降。然而,還有其他調整因素可以否決這個。與1970年代的石油收入主要通過銀行渠道回收而有所不同,正在進行的全球利率和匯率調整,是理解石油美元流動最終會如何影響總體金融狀況的關鍵。
  我們的全球流動性追踪器顯示,最近的石油價格下跌,與全球流動性狀況的溫和收緊,是巧合的。較高的市場波動和風險偏好下降,已經抵消全球債券收益率的下降。這很大程度反映了全球經濟增長的擔憂,也已令油價承壓。而且,歐元區和日本的貨幣政策,可能會偏離透過石油價格變化而斷然應對通縮風險的劇本。
  儘管回收路徑的不確定性,石油美元流動對於2015年全球流動性的重要性是第二位的。在十年前預估石油美元流動對於全球市場環境的影響,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發現它們是(影響)有限的。一個更有耐心的美聯儲Fed,歐央行ECB和日央行BOJ的額外寬鬆政策,以及長期全球通脹預期的下降,可能會占主導地位。這表明石油美元流動,對於石油價格暴跌相關的市場劇烈波動gyration,只有一個有限的潛在影響。
  
  考慮到GCC持有美國固定收益資產的很大規模,美國利率市場肯定有風險,譬如沙特阿拉伯這樣的國家將減少具有良好流動性的美國證券,去資助收支缺口。畢竟,據最新的TIC持倉數據,歐佩克國家持有約2800億美元的UST美國國債,另外俄羅斯和挪威持有2000億美元。
  然而,我們並不很擔心這個資金流動對於利率市場的影響,主要有兩個原因。
  首先,中東石油出口國家在過去四年的企業債券和股票持倉的增加大約是UST美國國債增持的近兩倍(自2010年以來增加約700億美元)。這個對高收益和高風險資產偏好的增加,可能解釋了為什麼來自這個地區的UST資金流與石油價格之間的關係在最近大幅削弱了。這也符合上述關於主權財富基金SWF的崛起可能已經導致GCC的更少厭惡風險的配置。  
  其次,這些國家的拋售通常足以被其他資金流所抵消。重要的是要記住,除美國之外的四大石油進口國(中國、日本、印度和韓國)持有UST美國國債是五倍於石油出口國。來自這些國家的買盤可以輕易抵消任何拋售【但是,中國也停止買進、甚至開始拋售UST了呀】。此外,大家所預見的石油價格進一步下跌,可能增加風險厭惡、以及避險資金流入UST美國國債市場。
  
  石油美元回流的轉變可能會影響美聯儲的2015年貨幣政策嗎?看來不是的。對美聯儲來說,何時開始緊縮週期的決定,將取決於它如何評估充分就業和物價穩定之雙重使命的進展【可是,美聯儲和IMF的預測與評估都是一錯再錯的呀】。但正如1月份FOMC聲明透露,金融和國際進展也將扮演一個角色。如果石油出口經濟體對於美國資產的削減,導緻美國金融條件的一個明顯收緊,美聯儲可能推後或更緩漸進其退出策略。  
  
⊕ 點評  
換句話說,從(石油大跌)無關緊要,到只對那些完全沒有理解其中意味的人來說“確定無疑是好事”,突然之間,石油美元回收鏈條的終結,會影響所有事情,從俄羅斯地緣政治、到全球資本市場流動性、到美國國債的避險需求、到發展中國家的社會矛盾、再到美聯儲的退出策略。
  而看BofA美洲銀行的這篇報告,似乎跟那些陳詞濫調、信口胡謅的磚家網文也沒多大區別。
  或者說,我們現在知道為什麼美聯儲覺得有必要在其最新聲明中添加“國際進展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s”這個詞。  
  
    
⊕ 石油美元對地緣政治的影響
  
  在較長時間內,我們預期對於區域代理武裝組織的較低金融支持,來削弱一些地面的地緣政治動態。然而,這可能被各種因素所減弱。首先,在當地媒體,伊朗領導層表示相信新的沙特石油政策制度有著明確的地緣政治動機。最接近的類比可能是1985年沙特石油政策體制轉變,導致石油價格暴跌,拖累了兩伊戰爭的進行。伊朗外長Zarif最近指出,油價下跌削弱了伊朗政權與P5+1國家達成核協議的可能收益。同時注意到,伊朗的宏觀調整,可能使進一步製裁的威脅不那麼強大。
其次,考慮到升高的籌碼,復活的Houthi胡緹武裝在也門攻城掠地、繼續參與敘利亞衝突、和最近Hezbollah(黎巴嫩)真主黨-以色列的敵對行動,表明伊朗的地區意識形態參與在短期內不太可能明顯改變路徑。此外,成立於1980年代中期的許多地區代理武裝組織,似乎已經發展出替代融資機制。
  最後,在某些情況下,低油價會加劇中東地區的教派衝突。我們提示了在伊拉克的殖民地Sykes-Picot邊境的一個風險,通過美國外部干預和最近巴格達和庫爾德地區政府之間預算協議而不完全地解決。然而,低油價會挑戰這個交易的經濟利益和深化伊拉克的財政壓力與流動性危機。  
  
委內瑞拉  
  委內瑞拉是另一個也將直接受影響的石油出口國。該地區的地緣政治趨勢,務必涉及委內瑞拉及其分發給周邊具有共享政治親和力之國家的“資助”。高油價近年來允許委內瑞拉擴大其在該地區的影響力,但其成本也很大。我們估計目前給地區盟友的存量貸款庫存總計250億美元,比當前委內瑞拉國際儲備還多。換句話說,委內瑞拉外交政策的機會成本,是沒有構建一個穩定基金,使其消除石油價格下降時期的調整。
  這些政策在當前油價是不可持續的。事實上,數據已經顯示出貿易信貸和其他公共部門投資資產的顯著下降,這兩個資本賬戶項目基本上捕捉到其他國家對於委內瑞拉的負債變化。給其他國家的淨貸款,由這些項目總和所顯示,在2014年前三個季度降至19億美元,而2013年和2012年相當時間分別為59億美元和112億美元。
  我們已經看到這些石油美元資金枯竭的影響。美國和古巴之間恢復大使級外交關係,是委內瑞拉這種影響力下降的一個重要副產品。從古巴的有利來看,改變其外部收入來源的需求是顯而易見的。 2013年,它收到了來自委內瑞拉的石油供應總計98mbd。在我們看來,這一重要公告的影響超越古巴的邊界,因為它可以幫助重塑美國和拉丁美洲之間的關係,該地區大部分政府是由左翼政黨領頭的。  
  
俄羅斯
  關於石油地緣政治的討論不能沒有俄羅斯。每天我們都聽到,俄羅斯受到的影響,不僅是經濟也是政治、甚至社會層面的。我們認為油價的影響遠遠超出了俄羅斯經濟、並且深入社會。這種依賴可以追溯到1970年代末,當時蘇聯成為主要能源出口國之一,在全球能源市場上是一個重要角色。在相對高油價時期,雄厚的資本流入往往創造經濟的強勁勢頭,也伴隨著一個非常自信的外交和國內政策的時期。  
  [轉載]美元沒落(2)細說石油美元的枯竭及其廣泛影響  
  也有許多途徑將如此高的石油收入轉化為政治資本。顯然,更充裕的資本給予政府更大能力去增加開支,為其在國際議程中的一個獨立外交政策提供更多工具。俄羅斯的國防開支在1980年代中期和2014年達到頂峰。 【這裡BofA美洲銀行顯然有些本末倒置,2014年俄羅斯顯然是受到美國主導的基輔騷亂和北約東擴的威脅而增加國防開支(參見“烏克蘭亂局的來龍去脈與幕後推手”),而“國際議程中的一個獨立外交政策”似乎是暗指(美國一位高級將領所說的)俄羅斯背叛了美帝的NWO新世界秩序】 
  [轉載]美元沒落(2)細說石油美元的枯竭及其廣泛影響
豐富和廣闊的能源資源,還提供大量“軟實力”,可以輕易轉換成政治利益,通過天然氣出口折扣、對於忠誠政府的直接財政支持,等等【而美國則是對於阿蓋達等恐怖組織的財力人力物力支持,參見“美帝渴望戰爭(3)亮劍俄邊境+資助阿蓋達+催促歐洲備戰”】。然而,隨著較低的石油價格,這種軟實力的能力在下降,更重要的是,俄羅斯可以提供的能源特許權​​的價值也在下降。
  在俄羅斯國內,改革的討論也都發生在低油價時期。  
    
   
 
最近 美聯儲還有黃金嗎?幣鑄金磚Coin Bars與德國熔鑄遣返金磚  千帆競發的網易博客 
  
 
★張文木:石油美元的困境 (2014-02-05 觀察者) 
      千帆競發 
  地緣政治問題實質上是資源政治問題,對美國而言,地緣政治的實質是石油美元問題。 1897年,威爾遜向西奧多•羅斯福提出“外交就是管理國際商務”。理解這句話也就理解了美國及其命運。石油關乎美元,進而關乎美國的命運。
  
美國總統尼克松為美利堅民族做出的最卓越的貢獻是,成功使美國擺脫越戰並與中國修好,但他為此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對美利堅民族而言也許是致命的:他宣布放棄美元的金本位而將美元直接與國際石油掛鉤。於是,原來可以支持美元堅挺的美國工業——哪怕是軍工產品,徑直變成了脫離國民勞動且遠離本土的資源產品即國際石油。這樣,美元的堅挺就要靠國際大宗消費品石油的採購以美元結算來保證。從勞動形態上說,今後支持美元的就不是國民勞動而是國家對外戰爭。由於美國不是把重心建立在國民勞動的基礎上,它也就只有聽憑華爾街國際資本設置的一次次“財政懸崖”的擺佈了。
  美國對世界石油控制的關鍵是確保石油標價和結算只能使用美元。由此美元從黃金本位被推入石油本位時代。支撐美元的基礎也從本國產品轉移到中東石油。由此可以解釋為什麼尼克松之後的美國外交日益向中東集結以及石油價格在幾十年間迅速嚴重偏離其價值的原因。
  
對美國而言,地緣政治的實質是石油美元問題
美元沒落(1)石油美元是如何靜悄悄死去而沒人注意到  
  尼克松之後,美國外交的重點是要保證國際石油採購以美元結算。對於那些不願以美元而以其他幣種進行石油結算的國家,美國不惜用軍事手段予以懲罰。就這樣,石油美元使美國從一個依靠實體生產的國家異化為一個寄生在“石油美元”上的國家,這時“美國生產”依靠的不再是國民勞動而是對外戰爭,“美國製造”的不再是民生產品而是美元和各式有價證券。這時的美國已由華盛頓的美國蛻化為華爾街的美國。
  
  一般來說,主權國家的不動產是國家貨幣價值的承擔者,在此之上的勞動產品的價值是其貨幣增值的前提。美國曾主要以軍事工業生產提升美元的價值,但與世界石油比,美國軍工這時畢竟還是國民勞動的產品。尼克松將美元直接與世界石油掛鉤,美元在軍工之外又多了世界石油這個新支柱。這樣,美國金融集團便有了雙輪滾動出的利潤:軍事勝利既拉動了軍工又保證了國際石油以美元結算,美元結算造成美元堅挺;美元堅挺又有助於軍事持續勝利並反作用於美元的堅挺地位。但保證這一切的前提就是美國為控制世界富油區而必須進行持續不斷而且必須勝利的戰爭。現在回頭來看,尼克鬆在挽救美國的同時卻又更深地傷害了美國:他使人民離勞動更遠,離戰場更近;為華爾街國際資本而不是為美利堅民族利益到世界各地打仗,成了美國國家的“生產方式”和美國國民的“生存方式”。
  
將國家生存和發展的基礎不放在國內產品而是放在海外石油,這等於將美國的安全基點從本土移至中東,這樣,華爾街國際財團就將超負荷的國防任務強加於美利堅民族並使之自越南戰爭後再次透支了它的國力。 2007-2009年間,美國國防支出占美國聯邦財政總支出的20%左右,而同期軍費支出卻佔國防支出96%左右,國防支出基本沒有“浪費”,都用於軍費了。其間的關係是,國家財政依賴華爾街金融,華爾街金融依賴軍工和能源的擴張;軍工能源擴張又必須以對外戰爭拉動,戰爭勝利再反哺財政。戰爭成了國家財政增長的“推土機”,而成本越來越高的戰爭又進一步透支了國家財政。如此惡性循環,致使美國發生了迄今尚不見盡頭的危機,而危機又恰恰以戰爭的失敗或難以為繼為先導。
  
  《詩》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那麼,美國求福的道理何在呢?在節制。與身體保養同理,國力來自節製而非透支。現在治愈美國“腎虛”重病的有效“藥方”是“邁開腿,管住嘴”,即對內加強民族產業,對外少搞侵略擴張,用發展民族工業的方式“強身健體”。這樣美國國力就可以休養生息,得到恢復並會再次以新的姿態步入世界。目前看來,這對美國而言是最不可能的選擇。因為沒有石油,美元大廈就會坍塌,這是目前的華爾街、甚至相當多的美國人都無法在感情上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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