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耶穌是否真的存在過?歷史學家和神學家對此爭論不休。《聖經》說,耶穌是處女瑪麗亞在伯利恆的馬厩裡誕下的上帝之子,當然這是一家之言。
利維坦按:三大宗教的現代形態之外,致幻劑一直在起到強大的催化作用。比如,生活在公元200-900年間的薩巴特克人(居住地現屬於墨西哥瓦哈卡州區域)就曾在聖禮中使用麥角鹼牽牛花,而這種牽牛花有個很好聽的中文名——朝顏;西伯利亞的薩滿巫師服用毒蠅傘幫助工作,而東部的平民遠比西部的幸運——前者被允許食用毒蠅傘,後者則被禁止;亞馬遜人煮著一鍋死藤水,靜候在旁的信徒需要提前絕食絕水24小時;與占卜師燃燒鼠尾草不同,馬薩特剋土著的薩滿教巫師將占卜鼠尾草(學名:Salvia officinalis L.)榨成汁,做成茶。
至於耶穌是不是蘑菇,你當然可以不同意阿列佐的觀點,不過,聯想到已經在荷蘭成為正式宗教的飛天麵條神教(Flying Spaghetti Monster),我更想知道耶穌是不是飛面怪的兒子……
此外,還有人說:耶穌其實是個蘑菇。
《神聖蘑菇和十字架》,約翰M. 阿列佐
1970年,英國考古學家約翰M. 阿列佐(John M. Allegro)出版了《神聖蘑菇和十字架》(The Sacred Mushroom and the Cross)一書。他以一個數百年來一直困擾著聖經學者的問題為開端:在翻譯原始希伯來語《聖經》時,有些詞似乎完全沒有意義。通常人們將這些詞譯作人名,但阿列佐對此有著完全不同的看法。
英國考古學家與死海古卷學家阿列佐
阿列佐絕不是個瘋子。他在曼徹斯特大學做研究,並受邀成為《死海古卷》(Dead Sea Scrolls)破譯小組的成員。當中大多數人都希望能利用這些經卷推進對基督教的闡釋。然而,阿列佐對那些古籍的理解卻與其他成員大相徑庭。
在翻譯完《庫珀卷》(Copper Scroll)後,阿列佐開始相信基督的故事實際上是艾塞尼派(Essene,活躍在公元前2世紀到公元1世紀的第二聖殿時期)製造出的一個隱喻,用來掩飾他們活動的真相。這些人是當時一個新晉神秘宗教的倡導者,信奉的是由致幻蘑菇所帶來的強力幻覺。
根據阿列佐的詮釋,耶穌並非那個留著鬍子的神奇男子,而是一種毒蠅傘蘑菇。
毒蠅傘(Amanita muscaria,又稱毒蠅鵝膏菌),是一種含神經性毒害的擔子菌門真菌
毒蠅傘的學名為Amanita muscaria,是長久以來自然界中最強效的致幻劑之一。這種蘑菇廣泛生長於北半球,它能提供強力的蠅蕈素(muscimol)。這是一種能夠引起視聽幻覺的神經毒素。有意思的是,與其他致幻劑不同,毒蠅傘並不擾亂大腦活動,而是與之同步。這能使人產生一種與宗教經驗非常相似的、確鑿且清晰的感覺。
阿列佐用詞源學方法解開了《聖經》和《死海古卷》中的隱含意義。例如,他推測,“基督教的、基督徒(Christian)”一詞來自一個蘇美爾語(Sumerian)詞根,其意思是“塗滿精液(smeared with semen)”。古代的迷幻蘑菇崇拜(mushroom cults)其實就是“粗俗下流”的性活動。阿列佐這本書講述的正是這種崇拜如何被合理化,並最終經過數個世紀,成為我們今天所知的宗教。
如果你仔細考察阿列佐的邏輯,就會發現他說的不是瘋話。以天主教的聖餐儀式為例,你真的能通過吃掉“基督血肉”而信靠上帝嗎?顯然,食用一小片致幻蘑菇就足以產生相應的幻覺。此外,阿列佐認為法國Plaincourault教堂壁畫中所描繪的正是這種毒蠅傘蘑菇。
Plaincourault教堂壁畫,法國
大多數宗教學者被這本《神聖蘑菇和十字架》深深冒犯。有些批評家把這本書看作是阿列佐對一些狹隘基督徒的報復,這些人也曾反對他之前對古籍經卷的翻譯。於是,在批評家看來,阿列佐是將整個基督教義看作遠古嬉皮士因嗑迷幻蘑菇而產生的愚蠢幻覺。
不幸的是,在這本書中,阿列佐的許多邏輯實在太跳躍了。儘管他是個頗有語言天賦的學者,但他對許多詞彙的詮釋並未植根於它們在那個時代的真正用法。而且他為了證實自己的論點,似乎有點兒不擇手段。
這本書終結了阿列佐的主流職業生涯。霍德&斯托頓出版社(Hodder & Stoughton)為此公開道歉,並悄無聲息地使這本書從此在市場上銷聲匿跡。雖然,阿列佐則堅持宣揚自己的觀點,但能接受的讀者越來越少。上世紀70年代是可卡因的時代,而嬉皮神秘主義在當時已是明日黃花。
然而,阿列佐的理論看上去並不比《聖經》裡的其他東西更荒謬可笑,比如在一條大魚肚子里活了好幾天的約拿、蛙災,以及會說話的蛇。宗教的核心是寓言,是人們虛構出來、構造社會組織的隱喻。你不妨思考一下,上帝之子化作一株紅底白點的蘑菇來到地球,和他變成了一個人來拯救大眾,到底哪個說法更奇怪?
(文/K. Thor Jensen;譯/半打;校對/石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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