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年輕人,對人性有些研究,他的認識主要來自觀察和與人談話,而不是死讀書。他到過許多地方旅遊,結識很多人,人類和自己的關係是他最感興趣的一件事。他目睹過世界各地的學潮——一種自發的反體制暴動。在南方和北方,他都認識一些學運領袖。他很關心如何揭露潛意識和顯意識的自我。
他說:“我知道我們必須探索意識的整個領域,然後死於其中,如此新的東西才能出現。
但是我又無法死於我不熟悉的東西——潛意識,這深藏的記憶庫中有我們半遺忘或完全陌生的東西,其反應來自於一個未知的源頭。雖然你說過潛意識和顯意識一樣微不足道,你也指出它和電腦同樣機械化,但是它卻得為我們所有的行為和關係負責,因此,你怎麼能說它微不足道?你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要想了解這個複雜的問題,首先我們必須完整地看到意識的整個結構,而不把它分成顯意識或潛意識。我們通常把這分裂視為自然,但那是真的自然,還是因為我們的觀察不全?我們真正的困難其實是無法全觀。現在另一個問題出現了,誰是那個全觀的觀察者?他難道不也是一個局部,所以只能看到局部?
“我們曾經完整過嗎?還是只能在矛盾中四分五裂地行動?”
我們對整體和局部的問題必須先認識清楚。從局部我們有可能看到或感覺到整體嗎?你看到的是整棵樹,還是其中的一根樹枝?如果你想看清楚一棵樹,你必須和它保持一點距離——不太遠,也不太近。如果太靠近了,你只能看到幾根樹枝。因此要想看到任何東西的全貌,你都必須有自由的空間,但不是念頭製造的空間。只有處在自由的狀態,你才能看到整體。正如你所說的,先生,我們的行動通常是四分五裂的,我們的關係因而是對立的,充其量只能達到某個局部與另一個局部的和諧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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